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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烦了/陈小醉】鼠患

前两个当段子看 时间线在假结局之后

 

1师座为什么不让大家吃老鼠

禅达最近闹起了鼠患,大家都很头疼。最头疼的是蛇屁股。

蛇屁股本来就忿忿不平。他觉得祭旗坡这个地方埋没了他顶级的厨艺,这老鼠一来,粮食都被吃得差不多了,他菜刀下可以剁的东西就更少。俗话说得好,无米之炊,巧妇尚难为。当然,是阿译在边上摇头晃脑补充的,他也一脸菜色。

“怎么办,要喝西北风啦。”蛇屁股苦恼地捶着头,秉着炮灰团厨子的自我负责的精神,他冲进死啦死啦的炮坑里:“团座!今天的午饭吃清炖老鼠可以吗?”

“滚你丫的,鼠疫不知道啊,您今天炖了耗子汤是想帮着解毒吗?蛇鼠一窝说的一点儿没错处。”死啦死啦还没开口,孟烦了已经劈头盖脸骂了过去。

蛇屁股知趣地溜了。

 

这时,一辆吉普车哼哧哼哧地开了过来。张立宪面无表情地下车,往祭旗坡一站。人群围了过去,精英们竟然带来祭旗坡满满一车的补给。孟烦了和死啦死啦也从炮坑里出来,帮着卸货。可把蛇屁股高兴坏了。

“鼠疫当前,粮食紧缺。”张立宪骄傲又不屑,骄傲,为他的师座,不屑,为这群他看不起的炮灰:“为你们,师座特意向上峰申请了补给。”

“补给既然已经发给你们,师座另一条命令我想也不用转告了。”张立宪说。

“您说。您说。我们川军团一定照办!”死啦死啦一副狗腿样儿。

“师座说,任何人不得食用老鼠。好像也是因为这个,特意去要的补给。”张立宪挠着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师座对炮灰团的健康突然关心起来。这群人连树皮都煮来吃,吃点老鼠肉、好歹是肉吧——总没有消化不良的道理。

 

“良心啊!良心!”迷龙称赞:“虞啸卿挺仗义的啊,不错。” 

“这抠搜的货突然大方起来......”孟烦了嘟囔着,“他该不会上辈子吃过吧。”

 

(伍六一叹气:我不仅吃过,还TM吃的是生的......)

 

2团座为什么突然胃口大开

闹起鼠患而补给还未到的时候,以林副团长为首的找食小组发现了比芭蕉更“好吃”的一种食物,噢不,植物。豆饼说它叫榆钱,他老家河北的一种落叶乔木。滇边本来是不长的,但山的阴面冷些,居然也顽强生长起来。他们找到了许多。是真的很多,多到每天寡淡的菜单都变得生动起来,水煮的、火烤的、凉拌的......唯一一次狗肉叼了点荤腥来,还是和剁碎了的榆钱一起煮的。

榆钱很好,好在它特别多。漫山遍野都是,还下火气。蛇屁股总结的,广东人讲究这个。它不好的地方也特别突出,这玩意儿是苦的。

“他妈的。”第一次吃的时候大家还边骂边呸了出来。来多几次竟然渐渐习惯了,毕竟没人愿意饿肚子。

祭旗坡上的人本来就没啥味觉,现在被这股苦味破坏的更厉害了。

 

后果是所有人的胃口都变得很差,包括克虏伯,他每天嚷嚷“我饿了”的次数锐减到二十次而已。林副团长觉得,这到底是好事,他找食的压力小很多。

但有一个贱货反其道而行之。

“我寻思着团座这饭量要赶上克虏伯了,烦啦。”林副团长推推孟烦了,很忧虑:“我听说有一种病叫暴食症,他该不会得上了吧。”

“好事、好事。”兽医叼着烟:“我还怕他不吃。南天门上那几天,每天他留给自己的口粮是给我们的一半。”

不辣凑上来:“该不会是和军需官的小老婆搞滴精力过剩呢。”

孟烦了也疑惑起来:“没听说过豆饼老家这玩意儿补肾呐。迷龙每晚上也和他老婆唱二人转,可他昨天吃完蛇屁股熬的榆钱粉丝汤,差点都吐了。”

林副团长沉思,作为一个合格的副团长兼督导。事关团座的身体大事,他觉得很有必要搞清楚这个问题。

 

说到迷龙,迷龙正好过来。他敲敲林副团长的钢盔:“那啥,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过来了。”

“哦。什么?”林副团长一脸懵。

“老鼠药啊!不是你昨天和我说,这鼠患忒严重了,让我回去找点药治治这帮畜生。”迷龙肩上扛着硕大一个麻布袋子,他卸到地上。

“这么多!这也太多了吧。”林副团长惊讶。

“家里屯的。”迷龙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咋回事儿,我和我老婆说,禅达这鼠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下去的,咱家得留点吧。”

“她怎么说?”林副团长问。

“她说,不留,一点儿也不留。用不上。”迷龙先是茫然,紧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独自在边上傻乐。

“她还说什么了?”林副团长接着问。

“嫂子说,”和迷龙一起回来的豆饼接过话茬,他咽了咽口水:“耗子不敢来他们家。”

“这禅达耗子成精了吗,还认得门牌号?”孟烦了嘲讽。

“她说她家男人每天都回来,耗子真不敢来。”豆饼小声补充。孟烦了的脸青了,这时好死不死,兽医补了一句:“烦啦,你瞅瞅人迷龙。你有多久没去看你那女娃娃啦。”孟烦了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三米之内!”死啦死啦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传令官。传令传令传令。可以开饭了!”

“他,他饿了。”克虏伯说。

“开你个大头鬼的饭。”孟烦了冲死啦死啦的方向怼道:“什么都没得吃,这里耗子药倒是有一大袋子,要不我捞点出来给您冲杯茶,先垫吧垫吧您那肚子?”

“诶诶诶,不行的不行的。”林副团长忙说:“烦啦,这是我从迷龙那里要来,要治祭旗坡的鼠患的。”

“听见没?这耗子药很金贵的,是要去喂很金贵的耗子的,可不能便宜了我啊。”死啦死啦神清气爽。他很难得的心情大好。一点儿没装的那种愉悦。众人面面相觑,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林副团长只能认命去后山拔榆钱去了。蛇屁股只能认命去切这苦得要了人命的树叶子了。

当晚,林副团长的日记本中写:至于这几天团座为什么胃口大开,仍然是一个耐人寻味的未解之谜。

 

(谜底:戒慈的耗子药用来喂耗子,不用嗑药然后催吐的团长自然心情好胃口也好,事情是它本来该有的样子了。)

 

3尾声

小醉也深受禅达的鼠患影响,她夜里总是被老鼠的动静吵到睡不着,好在上官给了她一些老鼠药,但效果不佳。

小醉不好意思再去麻烦别人。她想起孟烦了之前给她扎的稻草人。瘦小的女孩把稻草人从储物间里搬出来,在院子里扶正了。不舍得让稻草人穿孟烦了的衣服,她给它换上自己的。

“拜托你啦,希望今晚能睡个好觉。”小醉对稻草人喃喃道。

 

等小醉醒来时,天已亮了。夏天的白昼总是长,滇边的夏,就亮得更早。四面透风的小屋里没有窗帘。她的布哪里舍得去做窗帘。这样也好,小醉总是在天破晓的那一瞬间就醒了,她要做事,活儿很多,多做一分,就能多一点儿钱,多一顿温饱。

很久没有睡得像昨夜那样好,日头又上了几分,小醉的困意还未消,暖融融的阳光像蹁跹的蝴蝶,在女孩微微颤抖的睫毛上歇脚。她终于起来,简单的梳洗自己。望着院子里立着的稻草人,她笑了,真好。

有你在,老鼠不敢来祸害人呀。她温柔地想。

 

一天下来,她在河边为人洗衣。在家里帮人缝补衣裳。她忙到天色大暗才回家。睡前,她又虔诚地对稻草人说,今天也拜托你啦。

一天天过去。清晨的热风凉了下去,滇边的果树开始落花,结实,酷暑的季节要过啦,鼠患好了很多。小醉的睡眠也好了很多。

多谢你呀。小醉总是在心里对稻草人说。

 

那天她不知道为什么,赶在天光乍亮以前就醒了过来。屋里静悄悄的,街上也还没有人气。可能是一直睡得不错,今天醒的早,不如就多做几份事,她这样想着,索性披衣起来,露降之前还是有点冷的。

等她梳洗完,天还没亮。那就早些去河边等等吧,一人在家也好闷的。小醉动静很轻,邻居王大爷一家肯定还在睡呢,她悄悄走进自家院子。稻草人的头顶还顶着浅浅的一抹月牙。

她悄悄绕过它,轻而慢地推开院门。

 

有个人缩在她家门口睡着。缩成小小的一团,像只被遗弃的小猫。他没有被子,甚至也没盖衣服,在霜降的天里冻得有些发抖。

小醉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小醉向左右望望,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她想把孟烦了拖进屋里,但又怕扰了他的安眠。她流着眼泪把被子抱出来,仔仔细细把他裹好。

“嗯......?”孟烦了还是醒了,他抓住小醉的手:“不用,不用。”把被子还给她,他挣了一下,一夜靠在墙边的脖颈发着酸,他狠命敲了自己两下,他起身就要走。

小醉握住他的手。

“你不要在这睡了嘛,会冻坏的。”小醉的泪痕让他心痛,小醉的声音发着抖也让他的心发着抖:“你怎么不敲门?我会让你来的,我想让你来。我想着你。”

刚睡醒的孟烦了显得柔软,也可能是小醉的柔软让他忍不住柔软,他生涩而柔软地错开话题:“今天怎么起的这样早?那个工头难为你啦,她给你太多的活儿对不对。女孩儿家的,不要那么挣命。”

“你守了几天了?你守了几天了?”小醉的声音碎在柔软的天光里。破晓了,一丝光线从远处暗而深的云里来,云要散了,终将散的。

“昨天,太累了。走着走着就不小心睡着啦。就昨天而已。”他熟悉地扯着骗得了任何人,独骗不来小醉的谎。

小醉的泪流得更急。“啊呀,你不要哭。”孟烦了伸出手想碰碰女孩的脸,他想拭去那泪痕,他终究还是不忍,也不敢。

小醉抱住他。孟烦了闭了眼,他多么奢求而珍惜地被一个瘦小的女孩用力抱着。在梦里他想过,他那时格外觉得自己肮脏。他试着圆上那个不成熟的谎言:“我看你睡了呀,这么晚,我不能再来敲你家的门。”

“不是的。”小醉看着他的眼睛里起了更多的潮气:“你从稻草人在的那一夜就在啦。”

“我一直疑是神灵开了眼啦,屋里的老鼠再也没来吵,他保佑了我,我夜夜能睡得很好。我知道其实没有什么神,其实是你,一直都是你。”

“你的眼圈好重,你守了好多天了。”小醉低下头去,她的泪淌得更急:“我才发现,我早该发现的。”

孟烦了叹气。他叹着气,叹他这一生叹不完的,还将留到下辈子去叹的气:“那群要死不死的说的对,家里有男人,耗子就不敢来。”

“你别这么说他们。没人要死,也没人会死。”

孟烦了弯了腰,低了头,他的眼睛去找小醉的:“你嫁了吧。”

小醉的心跳慢了几拍。她抬起头,孟烦了的脸就离她很近很近。她噙着泪在他的耳侧落下一个细碎的吻,一片长了灰落了叶的荒地就泛起无边无际的潮水和凉意。

 

“好。”

天突然大亮。乍泄的天光泼洒开来,暗而深的云散了又聚拢来。最美丽亦最赤裸,两颗心最终消磨好比火花两边飞播。

 

END

最后一句来自许志安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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