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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闲花逢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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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欣】声音

  (扩写了一个开头)

  

  在那个电子设备匮乏的千禧之初,安欣为了掌握证据在师父墓地前用了录音笔。他当时并不知道,那是李响留在世上的一点点声音。

  

  “其实,那只录音笔后来被作为物证上缴了,安欣还没来得及拷贝一份,就失去了李响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唯一一点声音。”

 

   “后来安欣的后半辈子一直在找李响的声音。他和经常和李响聊天的肠粉铺老板说话,和李响生前认识的叔叔伯伯们说话,他对着李响的笔记本和墓碑说话,渐渐他明白了,他在他们身上再也听不到想听见的声音,渐渐他不再说话了。”

 

  “高启强落网以后的日子过得安稳又漫长,他在梦里见过李响几次,他握住他沾满血迹的手,五根指骨全都断了,裂痕从指尖蔓延到掌根,夹着一封血气晕染的信。李响想了他的夙愿,他努力发出声音,内脏破裂涌出的血堵住了气管,每吐出一个意义含混的音节就不得不吞咽下更多的血,咳出的血沫让插入内脏的肋骨刺得更深,罩在脸上的呼吸机腾起阵阵血雾,李响很着急,眼角渗出了泪。他能帮安欣找回丢失的枪,带着他在靶场练习一万次左手开枪右手上膛,他治好了他的旧伤和心病,他能以身饲虎,成为他深渊里义无反顾的前哨和永远不会锈蚀的锋刃,他怎么就不能发出哪怕一点点声音,给安欣留下一点微不足道的念想?安欣醒来的时候枕头湿透了,他抹了把脸,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别说话了,别说了响。安欣说心愿早就了了,真的再没有什么想找的声音。心病也早就好了,你治好的。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当他插满了管子躺在重症病房,像一片被单薄的,被狂风打散的落叶静静飘落他的归处,在精密仪器的嗡鸣声中终于听见了他想念了太久已经刻在骨子里的声音——”


“滴——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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